周恺秉

中国投资发展促进会副会长、之江创投研究院执行院长、杭州市创业投资协会轮值会长

2025年4月24日，第九届万物生长大会发布了2025“浙江独角兽企业榜单”、“浙江未来独角兽企业 TOP100 榜单”、“浙江种子独角兽企业 TOP100 榜单”，以及“杭州独角兽&准独角兽企业榜单”。中国投资发展促进会副会长、之江创投研究院执行院长、杭州市创业投资协会轮值会长周恺秉先生，围绕上述榜单解读，发表了主旨演讲。

以下视频来源于

造梦之城

以下内容根据演讲文字实录整理。

周恺秉：尊敬的孙主席、安主席、柯省长、陈主席、各位来宾：大家下午好！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了榜单的发布，在榜单发布之后，我来跟大家做一个分享。在分享之前我先做个小广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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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小龙有五个曾在榜单上出现过

杭州“六小龙”大家非常熟悉。现在很多朋友碰到我都会问：你们搞榜单，“六小龙”有没有在你们这个榜单上出现过？我现在找不到2019年的榜单了，最早出现在我们榜单上的，是2019年的群核科技，2022年出现了宇树科技、云深处、悟空（游戏科学），2023年是强脑科技，唯一没有出现在榜单上的是DeepSeek。就是说“六小龙”有5条小龙曾在我们榜单上，我说这个的意思是，这个榜单有很大的权威性、预见性。所以希望在座投资人和创业者，对我们的榜单能更加关注，这里未来会冒出更多的小龙、小凤，说不定还有巨龙。

刚才发布的榜单大家都已经看到了，今年感觉好像增加不多，独角兽看起来只是增加了一家——其实今年增加了5家独角兽，因为下榜了4家。所以今年新增独角兽数量是近年来最多的一次。新进的这5家，有大家非常熟悉的DeepSeek、宇树、游戏科学，还有邦盛科技（智能处理）和醇氢科技（新能源）。

刚才看到的准独角兽榜单，比去年增加了15家，其实今年新进了49家准独角兽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，只不过现在严格控制准独角兽上榜的时间，时间超过了就下榜了，下榜了30家，还有一家今年上市了，还有三家晋级成了独角兽，这样就显得只增加了15家。这只是数量上的，其实里面的内容换了很多。还有一个特点是，今年新增的49家准独角兽中，有20家和AI有关系，占比40%，也就是说已经AI化，下面我分享的时候还会分享到这些。就像刚才祝铭明说到了，AR也是AI，今后的机器人也是AI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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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造完整独角兽体系

我们从八年前开始发布榜单，那时候独角兽数量比较少，只有26家，整个浙江省的独角兽除了杭州以外，外地只有1家，现在外地有11家，增长率每年是10%，有很多是各种原因离开榜单的；准独角兽则是每年接近40%的速度在增长。

以前我们发的是杭州市榜单，今年新发的榜单是全省榜单。一个是全省的独角兽榜单，全省55家，杭州是44家，占比是80%，独角兽榜单全省是应上尽上。我们还发了两个TOP100，是未来独角兽，从准独角兽里面选取的，是近两年有过融资、成立时间在8年之内。我们选了一批非常有活力的，而且不是一些已经多年不融资的。在融资比较难的情况下，近两年还能有融资、估值比较高，我们认为非常不容易。还有种子独角兽，这是我们新提出来的概念，希望投资人更加投早投小投科技投长期，估值在1000万美金到1亿美金。我们打造了一个独角兽梯队的培育序列，从独角兽10亿美金以上、未来独角兽1亿美金到10亿美金、种子独角兽1000万美金到1亿美金，我们打造了一个完整的独角兽体系。

大家觉得你这个独角兽全省这么分布，数据是怎么来的？我们有背后的数据支撑。大概两年多来，浙江省企业投资两千多个案例，一年是一千个左右，杭州是一半，全省每个城市都有分布，浙江的北面更多一些，浙江的南面少一些。但是现在大家速度都起来了，我们是按照这个比例，选取未来独角兽和种子独角兽的全省分布。

未来独角兽更注重硬核科技。有些没上榜的，有的是因为时间的原因，有的是行业的原因，比如可能从事消费的，这次没选。我们选了更具新质生产力特征的行业，比如生物医药、集成电路、先进制造、人工智能、新一代信息技术、新材料、新能源。种子独角兽现在又进了一个低空经济的空天信息，原来我们想未来独角兽能不能有更多的空天信息，发现浙江这样的企业相对都是刚刚冒出来，比较大的现在比较少，所以在未来独角兽里面没有设置这个行业。信息技术领域是最大的，现在单个还是生物医药技术最大，因为信息技术领域被我们拆分了，数字经济、集成电路、具身智能、AI都归为信息技术、数字经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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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AI的灵魂三问

今年我思考的问题，跟AI有关。AI的进化非常快，去年的分享题目是万物皆数，我们预测一个AI+机器人的世界，有可能是未来终极的世界之一。今年这件事情好像愈演愈烈。愈演愈烈的原因就是DeepSeek让人工智能在语言智能方面进入了千家万户。以前ChatGPT可能很多人知道，但是ChatGPT很多人不能用，而DeepSeek大家都能用，现在我同学的父母亲都在用，80多岁的人都在用DeepSeek。DeepSeek成为一个全民现象，这是第一个AI让大家甚至文字工作者觉得，自己的职业是否会成问题，因为AI写五千字、一万字，速度太快了，会用AI的技术比你会写更重要。这是第一个我们感觉到的AI进化对我们带来的影响。

第二，更早一点的阿尔法狗。围棋原来认为是不可战胜的，现在AI下围棋已经碾压人类了。我后来做了一个大致的计算，假如一盘围棋，我们算250手一盘，假设人类棋手有25手完全正确，剩下所有手如果你是99%正确的，100手也就是这个棋下到200手，你的准确率大概是36%（与Al对战人类的胜率）；如果你的准确率是95%，最后这盘棋下完之后胜率是千分之六；如果90%的准确率，是十万分之三。你根本没有还手之力，你一个人下了一盘棋，有90%的准确率已经很高兴了，这是巨大的挑战。

第三，艺术方面。现在画画、音乐，AI的创作水平有人认为已经跟人类不相上下。

第四，科学方面。那年阿尔法狗解密了蛋白质折叠的时候，中国科学院院士、结构生物学家、西湖大学校长施一公这样评价AlphaFold的工作：“它对蛋白结构的精准预测，是人工智能对科学领域最大的一次贡献，也是人类在21世纪取得的最重要的科学突破之一。”因为原来认为这个事情对人类来说太难，但是在人工智能面前，这件事情变得容易了。还有癌症检测上面，也有很多进展。又比如数学上，非常著名的陶哲轩教授，他是数学菲尔兹奖（数学界最高荣誉）获得者，他曾经用人工智能发现了他原来一个证明的错误。也就是说在这些方面AI有很多的进展，进展到人类现在会不会被AI统治，这已经是一个需要讨论的课题。

AI跟人类到底会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？原来觉得这是距我们很遥远的问题。人工智能对人类到底会带来多大的影响，我自己今年思考了三个问题，叫“我的AI3问”：

第一，AI能不能超越伟大的天使投资人？人类的进步依赖于什么，在座的都知道，投资创业、技术创新，这是推进人类进步的最重要力量。你要技术创新、你要产业化，就需要投资，在操作的时候就需要伟大的创业家、伟大的发明人、伟大的投资人。我们在想AI能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天使投资人？当然，我知道AI能超越，比如说今后做PE，甚至做量化交易，我们觉得AI大概能进化。DeepSeek创始人就是做量化交易的，他们相信机器能战胜人类。但是天使投资人是不能进化的。比如你现在投了，这件事情要十年以后才发现是否正确，中间有可能是直觉、运气，有很多的偶然性。人类的这种直觉、人类的灵光一现，能否被AI取代？比如说当年孙正义投马云，龚虹嘉去投海康威视，罗恩·康韦(Ron Conway)去投谷歌，这种事情AI能否做到？

第二，AI能不能超越伟大的科学家？就像牛顿、爱因斯坦，他们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，这种想象力能否被超越？在数学上有很多猜想，那些猜想几百年前由一个伟大的数学家提出，现在都还没完全证明，比如说哥德巴赫猜想，很多类似的猜想，这些事情AI能否做到？

第三，AI能不能超越伟大的创业者？AI现在已经能开出咖啡店，但是能否开出一个类似于谷歌、阿里、特斯拉，这种伟大的公司？有些东西是无中生有的产品，比如说乔布斯当年创造iPhone，这些东西AI能否超越？

这是我自己想的三个问题，是开放的问题。我最近在跟投资人聊，跟科学家聊，也跟企业家聊，每个人的回答不一样。我跟教授们聊，他们觉得科学家能被AI超越；我跟投资人聊，他觉得天使投资能被AI超越；我跟创业者聊，很好，创业者坚信自己是不能被超越的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。我边上有一个二维码，如果大家感兴趣，可以把这个答案回馈给我们，我们整理之后会反馈给大家。这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，但是我自己想了一个不是最后答案的答案——假设这三个的答案都是“能”，会有什么结果？他们都能被超越，伟大的投资人也好，伟大的企业家、科学家也好，都能被超越，对此，我自己有三个答案：

1.经济学上：计划超过市场，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计算，可能不存在市场失灵的地方。

2.哲学上：上帝是存在的，这个上帝是最高等级的AI，可能控制了我们所有人，这个结果是不是终极的AI进化？

3.是否存在一个超越人类的物种。比如说神仙，这个神仙可能是AI。但是我相信自然界的混沌中总有一种秩序，这个秩序有可能是AI无法做到的，比如人性、比如情感，“千年等一回”的事可能AI不会去干。二是灵感和犯错能力，人类很多的伟大发现来自于灵感，比如说苹果掉在了牛顿头上，让他发现了万有引力。弗莱明因为未及时清理培养皿，发明了青霉素。也许犯错误也有它的意义，AI却总是做正确的事情。第三，即使AI比我们都强，我们还有存在的意义，自然界这么美妙，蜜蜂、海豚和所有的植物，甚至一朵花都有它的意义。即使AI它比我们智能，我们也有意义，就像在神仙世界里，凡人还是有意义的，还是会有神仙羡慕凡人。

我分享就到这里，人类面临AI前所未有大变局之际，人类仍有一战之力，人类仍可说不！谢谢大家！